阴摩罗鬼之瑕:上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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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中云,初有新尸气变,化阴摩罗鬼,其形如鹤,色黑,目光如灯火,振翅高鸣,此出《清尊录》。——《今昔画图续百鬼》卷之中?晦

  “对您而言——” 伯爵望向我。

  问道: “对您而言,活着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又是这个问题。 他究竟要重复同样的问题几次? 无论是高兴、哀伤,或是愤怒、冷静,他总是询问我相同的问题。 尽管我们认识还不到几天。 他总是以一张看似高兴又像哀伤,仿若困窘,有些无助而又苦恼寂寞的脸孔这么询问。虽然他那张脸看起来也像是在轻蔑我,嘲笑我,憎恨我。

  他以那样的脸孔, 询问我活着这件事的意义……

  我答不出来。不,我是响应了,但很难说那是一番有意义的言论。总之,我已经回答过同样的问题好几次了。 不管伯爵再怎么询问,对于他的问题,我的回答都只有两种。

  一种,是回答他:我答不出来。我这个人显然不如别人。这不是谦虚,我打从心底这么认为。我这个人既愚劣又低贱,对于那种崇高的提问,不可能有任何像样的见解。纵然我想到什么,那毕竟也不是足以向别人陈述的低劣愚见。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表达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答不出来。

  然而,即使如此,伯爵仍追问不休。 以既柔软又坚硬的话语,询问我活着这件事的意义……

  他是在揶揄我吗?还是在捉弄我? 或许,是我的表达方式不对。聪明的哲学家是否无法理解鲁钝的愚者的话语?运用丰腴辞藻的诗人耳朵,是否听不进三流小说家低俗的形容? 不,我原本就极度欠缺向他人传达事物的能力。   

  无比流畅而柔和的话语。 硬质如钢铁摩擦般的嗓音。 伯爵的问题既柔软又坚硬。

  “对您而言,活着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一开始被这么询问的时候,我没有多加思索,这么回答: 没有意义。

  这是我所能够做到的另一种响应。 活着根本没有意义。我一直这么认为。不,我认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意义。 活着,有时候或许可以生产出类似意义的事物吧。而且,或许也有许多人误以为活着有意义,坚信活着有意义,而认定自己没有白走一遭。 但那都是骗人的。

  生和死,都没有意义。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也是我的真心话。当然,我这个人既胆小又卑鄙,不敢就此断定。但是我的内心一隅似乎也认为事实并不是如此,也希望并不是如此。即使如此—— 我还是认为,活着并没有意义。

  如果活着这件事有意义……也只有还没有死这个意义吧。

  要回答“我答不出来”吗? 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意义”? 我寻思之后,观察伯爵的样子。

  伯爵……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了。

  失去至爱的悲伤一定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像我这种正常的神经一开始就磨耗殆尽的人,就连想像都十分困难。 没错。向我投以这个问题的人,目前的境遇有些特殊。他失去了刚与他结为连理的妻子。 那么,或许我能够准备的两种回答,都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说出。

  伯爵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他眼中有着极为深刻的哀伤。 即使如此,我仍然强烈地感觉他在微笑。

  “怎么了?”伯爵追问。 为什么……??

  “为什么……问我?” 结果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回去。

  伯爵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即使如此,我仍然不觉得他那表情是哀伤。在我看来,那完全是高傲的贤者在对提出蠢问题的愚者投以怜悯的表情。

  “因为,”伯爵说,“您知道答案。”

  “我知道答案?”

  “没错。您……对,就是*初会晤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提出了相同的问题,而您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

  伯爵大大地摊开了双手。

  “您说,活着……没有意义。”

  “您……记得啊。” 或者说,没想到他听进去了。

  “当然了!”伯爵夸张地应道,“我当然记得了!我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伯爵,您……”

  “生命没有意义——您若无其事、毫不犹豫、一派轻松地这么回答我,不是吗?”

  ——那只是……只是我没有深思罢了。

  ——而且……即使伯爵听进去了,我也完全不认为他能够从我那番胡说八道里找出千万分之一的价值。因为后来伯爵一次又一次地责备我的冒失,训以贤者的真知灼见,让我认清自己的蒙聩。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获得半分领悟。

  纵然他再三对我投以相同的问题……我是要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意义”,还是要回答“我答不出来”?

  如今,我想得到的答案依旧相同。

  “那只是我不加考虑的妄言罢了。您不是也十分清楚……我是个见识浅薄的无知之徒吗?”

  “您在胡说些什么?”伯爵说着张开双臂,“我从未将它当成什么妄言。”

  “可是您……”

  “我为了明确地追溯您获得这个结论的过程,才会不断地质疑您,并质疑我自己。不断地质疑,然后再次质疑通过这样的过程所得到的结论。我只是……”

  “您是说,您只是在重复这样的行为?”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

  “是啊。”伯爵用力点头,“我从未曾想到过您所提出的见解,那真是一番崭新的见地。”

  “所以那只是……” 浅薄的意见罢了,只是随口说说的。所以……??

  “那只是,呃……我随便说说的罢了。” 话一出口,我的脑中……拥有金属鸟喙和翅膀的蜂鸟又开始鸣叫。 是一种锐利的刀刃尖端摩擦般的声响。

  不,那不是声音。振动的不是空气,共振的也不是鼓膜。 在痉挛的是我的心,我萎缩的神经感觉到我的心正为了无法应对的现实而害怕颤抖。那细微的蠕动,在我脆弱的内部刻划出无数细小的伤痕。

  啊啊,声音在响。

  请不要把我这种人的话当真。请不要管我。请……?

  “就算如此,您又怎么能断定那并非真理呢?!” 伯爵不肯放过我。 “所以人才会摸索。听好了——” 伯爵拿起桌上的杯子,高高举起。

  “这只玻璃杯——就如您所见,即使不加深思,这也是一只玻璃杯。一看就知道。但是我们面对真理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闭着眼睛的。如果不看,即使是这只杯子,我们也无法知道它是一只杯子。” 伯爵闭上眼睛,手指抚过玻璃杯纹路细致的表面

  “所以我们会像这样……触摸,思考。这个形状是什么?这种硬度是什么?这光滑的表面是玻璃吗?……真理也是一样的。不一定只有殚思竭虑之后想出来的结论才是真理。真理不是人所塑造出来的。真理早已屹立不摇地存在于此处。可是……”

  伯爵睁开眼皮。 “盲目的我们无法确定这是否就是真理。所以——” 我们必须验证——伯爵说。他放下杯子。 “如果您随口说说的话就是真理,那么它应该没有怀疑的余地。因为真理是没有破绽的。”

  “没有……破绽?”

  “没有破绽。”

  “可是……”

  “生没有意义——多么令人惊叹的达观哪!”

  “那……那不是什么达观。”

  我, 我,我, 蜂鸟, 我内部的振动伤害着我。 伯爵眯起眼睛,表情变得更加怜悯,道歉说“失礼了”。

  “我似乎遣词不当了。达观这种字眼,是*不适合您的。没错,您……很不安吧?”

  “不安……”

  “以前您曾经这么说过。”

  不安。 我很不安。 不安得不得了。我一直很不安。自出生以来,我一直笼罩在不安之下。

  “您所紧紧拥抱的不安……这才是我想了解的。”

  “想……了解?”

  “我换个问法吧。” 伯爵站了起来。 “活着这件事的意义——这种问法或许有欠妥当。啊啊,我真是愚昧。没错,是问题本身不妥当。” 贤者站了起来,将指头按在眉间表现苦恼,然后重新转向我。

  “所谓意义……是被理解之物。”

  “被理解之物?”

  “只能这样形容,不是吗?可是,我们没办法定义何谓意义。没有理解,不可能有意义。但是理解本身并不是意义,而被理解之物,这样的说法也会招来误解。因为这种说法会给人一种印象,仿佛意义指的就是受到理解的对象物。不过这是错的。意义并不是物。意义是抽象的,而且并非个别的。换言之,询问活着的意义,完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对吧?……”

  我不懂,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前几天也听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理解了;现在的我不懂。伯爵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所以说,”不知为何,伯爵十分激昂,“没错,我的问法错了。我一直对您提出了错误的问题!我应该问的,不是什么活着这件事的意义。没错,让我重新这么问您吧:对您而言,不安是什么?这样就对了。”

  “不安是什么?……”

  这种事,我更不可能回答得出来了。 不过对我而言,这两个问题的确像是同义的。

  ——活着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不安是什么? 当然,正因为活着,才会感到不安。以某种意义来说,我的生命可以理解为不安的具体存在。因为我透过不安这件事,自觉到自己活着。

  可是,我更无言以对了。 因为……

  自我、人类、个人这些方便的词汇,都已经预先被伯爵给封印起来了。 这些词汇和伯爵说不通。 伯爵说,这些全都是物。 不管是自我、人类,还是个人,这些全都是存在于此世之物——是存在者,而不是存在。 他说,真正重要的不是物。 该探寻的不是存在之物,而是存在;不是存在者,而是存在。 例如,我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只要固执于我,就无法理解我为何会存在于此处。伯爵说,存在之事,与存在之物应该区别开来才是。 那么,我没有任何可以说的了。 就连一开始的问题,问的也是活着这件事的意义。 如果,伯爵的问题是询问我活着的意义……

  我应该可以当下回答“没有”,同时不管被追问多少次,我应该都能够抬头挺胸地回答“没有”。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存在价值的人,但是伯爵提出来的问题是活着这件事——存在这件事的意义。 所以,我的脑中响起那道不协调音。 此外……重新设定后的问题,问的也不是我为何不安。而是对我而言,不安是什么?我的不安,是从我这个自我,与我之外的世界的关系所产生出来的事物。但是,这应该不能算是答案。

  “我……” 我的不安,就是现在存在于此处这件事……我只能这么回答。

  伯爵眯起眼睛。 “原来如此。”他说道,“原来如此,您的不安,就是存在于此处这件事吗?”

  “这算不上答案吗?”

  “没有这回事。”伯爵抑扬顿挫地说,“此处,是指示场所的词汇吧?”

  “是……啊。” 被这么问起之前,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不过确实如此。

  “存在这件事,总是存在于与场所的关系之中。我认为生命的本质,就在于与场所——与世界的交涉关系之中。”

  无法理解。 我不懂,完全不懂……

  “我认为,现在存在于此处,就是生命本身。”

  “存在于此处,就是生命?……”

  “没错。不对吗?应该就是这样才对。” 不知为何,伯爵兴高采烈地盯着我,但是我无法判断这个命题是否正确。 他的意思是,存在与活着是同义吗? 我一别开视线,伯爵就用力点头。

  “存在于此处就是生命——但是这么一来,又会如何呢?想想看,这种情况,您往往会为了身为您,而埋没在您这个存在方式当中——您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是很懂。” 真的不懂。 伯爵微微偏头。

  “以一般论来想或许比较容易懂。那么,把您这个物置换为人这个物好了。人为了身为人,不得不埋没在人这种存在方式当中。但是我也认为,这种存在方式是非常……非原本的。”

  “非原本的?”

  “没错。就是背离了原本。您以前曾经对我说过,您相当厌恶埋没在颓废的日常当中。”

  我或许真的这么说过。 我动不动就说这种话。但是那并非深思熟虑之后所说的话,也不是直观所获得的见识。不懂理论、缺乏直观——我就是这种人。

  “那是真理。” 伯爵这么说。

  “没有……那种真理。”

  “为什么?”

  “因为,这……” 因为这番言论,只是迂回地证明了我这个人既无能又胆小罢了。就像丧家之犬只敢远远地吠叫一般,我只是在诅咒着不肯接纳我的日常而已。

  “听好了,您这个存在者存在于这个地方,存在于世界当中。这是本质性的存在方式。但是您存在这件事本身,与这种关系之间,原本是自由的。换句话说,为了自觉到存在本身,脱离日常性是不可或缺的。不对吗?”

  “我不懂,我……”

  “不,您应该懂。”伯爵反复说,“您懂的。您一定懂。”

  “我不懂。我、我只是不安而已。我害怕待在世界当中。我很恐慌,只是这样罢了。所以我才想逃避。我既胆小又卑鄙,所以想要逃离。因此我才会厌恶日常。我会将日常贬抑为颓废、堕落,其实全都是自我防卫。我害怕直接面对这个现实,以及我存在的现实,所以……” 

  “这……”伯爵说,“不是逃避。”

  “不是逃避,那是什么?”

  “这只是您对于原本的存在方式有所自觉罢了。对存在没有自觉的存在者不会不安。只要存在仍处于本质性的场所性关系,不安也应该会附带在本质性的存在之中。”

  “这……” 这番话……我被一股奇妙的似曾相识感攫住了。

  “您的不安……” 我的不安。 “源自于面对消失这件事,是不是?”伯爵问道,“不对吗,老师?”

  “消失?”

  “变得不复存在,或者说变成不存在之物。这个转变成不存在之物——非存在的时间过程,就是存在,也就是活着。”

  这——

  我听过这段话。 是什么时候?是在讲什么?为什么会谈这种事? 朋友说过的话……

  死。 面对死亡。 存在以通往死亡的存在这种形式被察觉……

  朋友曾经这么说过。 只要把变成非存在这个说法替换为死亡——就一样了吗? 没错,伯爵的主张与朋友告诉我的异国思想家的论点十分相似。 虽然相似,却有些不同。

  有哪里不同。

  蜂鸟, 在耳中, 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激烈地拍动羽翼。 细微的振动不久后转变为无数的疼痛。 小鸟以利锥般的嘴喙啄刺着我。 我的脑中已经满目疮痍了。 外形虽然相似,却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 黑色的……鹤。

  伯爵背后。

  镇坐在这个家的中心的,不祥的鸟之女王。 犹如暗夜般漆黑的鹤。

  不,不对。

  ——原来如此。 原来那不是鹤啊。 虽然长得像鹤。 但世上根本没有黑色的鹤。

  ——只是相似罢了。 我发问道: “我可以把您——伯爵所说的不复存在,和一般所说的死,视为相同的意思吗?”

  “死?” 伯爵的瞳眸一瞬间染上了讶异的神色——看起来。

  “死……就是所谓……”

  “死亡。”

  “死亡……”

  多么悲伤的表情啊。 我**次感觉伯爵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但是这也并非伯爵的表情有了变化。看起来如此,只是证明我的内在出现了若干变化而已。

  我……我恐怕在一瞬间对伯爵感到同情。 这位不可思议的绅士才刚失去了至爱。没错,他聪慧的妻子……如同字面所描述的死了,被杀死了。

  “没错,死亡。”我十分稀罕地,冷淡地这么说,“就是造访尊夫人的事物。没错,我可以这么想吗?伯爵,您……”

  “噢噢……” 伯爵发出呜咽,打断了我的话。 “内人……我至爱的妻子,的确就像您说的,不复存在了。”

  “没错。她过世了。令人同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您。”

  我……我在说些什么? 我现在身处未解决的杀人命案当中,而且伯爵还是被害人的配偶。这不是该对被害人家属说的话。我在没神经、没常识地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脸部一阵灼热。 我感觉到汗水泉涌而出。 然而……? 在平常,我的话应该会不像样地梗塞住,现在却不知为何无法遏止。

  “我、我想请教伯爵。不存在的事物——非存在,就等于死亡吗?”

  “我不太明白您这个问题的意图。” 伯爵把眉头蹙得更紧,这么说道。

  “非存在才是死亡,不是吗?所谓死亡,就是不复存在吧?那么……”

  “不复存在?” ——哪里不对劲。

  我胆小的心猛烈地振动。 那已经不是蜂鸟的振翅声了。 嗡嗡暴鸣。 刺耳至极。

  伯爵说道: “所谓死,指的是与场所的交涉关系断绝吧?换句话说,就是从这个地方消失。若问为什么……没错,就像我刚才说的,现在存在于此处,就是生。”

  “所以非存在才是死?”

  “是啊。不是吗,老师?” 伯爵问道。

  不。 不是。

  伯爵, 伯爵错了。 不知为何,我这么想。

  我不是很明白,但道理上应该没错。 在理论上、观念上,或许是分毫不差。但是即使外形相同……??

  ——还是不一样。 不——

  不是的——我这么回答。

  此时,脑中鸣响的恼人杂音、呻吟般的振翅声唐突地止息了。 这个人的论点有瑕疵。

  同时这一瞬间,我发现了一切的真相。

  关口老师,您说什么?——伯爵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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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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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涂佛之宴》的宏大架构之后,京极夏彦重新回归固定场景,故事也回到常见的密室杀人。作品不仅回到了该系列创作的原有轨道,甚至更上一层,诡计与推理完全成为了陪衬,而仅以滔滔论辩取胜,京极堂在一栋与世隔绝的大宅子里抽丝剥茧,分析女主人屡遭不幸的谜底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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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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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讲述了与世隔绝由良昂允伯爵, 隐居在白桦湖附近的“鸟城”之中, 不但是个鸟类专家, 也是一个博学的儒学者。伯爵在几十年间曾经四次娶妻, 而四位新娘都在新婚之后的第二天早上离奇死亡。似乎并没有凶手, 甚至看起来连作案的时间都没有, 是不可能的犯罪吗, 书斋中伫立着的巨大漆黑的鹤就是阴摩罗鬼吗, 伯爵即将第五次娶妻, 这一次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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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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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极夏彦,KYOGOKU NATSUHIKO,别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作品,对他来说只是兴趣。

  1963年3月26日出生于北海道小樽。

  1994年:在工作之余写下处女作《姑获鸟之夏》,为推理文坛带来极大的冲击。

  1996年:出版京极堂系列之二《魍魉之匣》,就拿下第四十九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之后陆续推出《狂骨之梦》、《铁鼠之槛》等九部系列作品。

  1997年:时代小说《嗤笑伊右卫门》获第二十五届泉镜花文学奖。

  2003年:时代小说《偷窥者小平次》获得第十六届山本周五郎奖。

  2004年:怪奇时代小说《后巷说百物语》获得一百三十届直木奖。

  京极堂系列小说人物设定鲜明、布局精彩,架构繁复,举重若轻的书写极具压倒性魅力,书籍甫出版便风靡大众,读者群遍及各年龄层与行业。京极夏彦目前正以让人瞠目结舌的奇快速度创作,被誉为“神”一样的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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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独力揭起妖怪推理大旗的当代名家——京极夏彦
阴摩罗鬼之瑕(上)

封面

阴摩罗鬼之瑕:上

书名:阴摩罗鬼之瑕:上

作者:(日)京极夏彦[著]

页数:464页

定价:¥49.0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06-01

ISBN:978720810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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