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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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罪恶的人性叙事
       ——评李玉娇的长篇小说《卧底》
               李铁

近年来,李玉娇在全国一些著名的文学期刊上发表了一大批中短篇小说,《生态场》《别针》《是祸躲不过》《大男人小丈夫》《男人之约》等,引起了文坛和读者的关注。长篇小说《卧底》的出版,是她的小说创作进入成熟期的标志,在这部长篇小说中,她对自己熟悉的题材做了进一步的开发,社会的责任感,人生的体验,多年的思索,汇成了她特有的文字,形成了不亚于她的中短篇小说所引起的冲击力

玉娇的小说没有女性作家惯有的细腻入微和近乎神经质般的敏感,有的是大开大合的气势和骨架,艺术风格更趋于男性化,她的叙述粗细搭配,粗笔显示社会进程,故事发展,细笔描摹人的细微的心理变化和个体感受。并用节奏与细节说服读者去感知她的艺术世界。《卧底》所做的不是展示罪恶是怎样形成的,而是通过个案深挖犯罪的根源,进入是与非、善与恶的大审美境界,展示的是世俗烟火中的现代生活画卷,和人心在商品大潮冲击下的蜕变,并用自己的思考为犯罪现场清场。她的小说关乎荣与辱,生与死,人性与兽性,一方面她的这部作品具有自在的独立的审美价值,另一方面又蕴含了批判的深刻性,对个体欲望,尊严以及自卑、残暴、软弱、无助与颓丧堕落进行了人性的探讨。《卧底》可以作为一部社会题材的问题小说存在,又可以说是一部关乎人性批判的现实主义作品。

《卧底》以流畅而纯净的语言,通过一个叫左云飞的青年,为读者讲述了一个走向歧途的成长的故事。左云飞原是一名下乡知青,因罪入狱后与程思伟成了朋友。出狱后,他们用不法手段完成原始积累,形成了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团伙内部利益斗争又使他们分化成两个独立存在的团伙,他们既相互依存,又争霸械斗,制造了一桩桩违法乱纪的罪行和触目惊心的惨案。这种题材很容易写成通俗的小说,但玉娇用严肃作家的立场和笔法,为这类题材的创作积累了新鲜而宝贵的经验。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哪个犯罪分子一下生就是恶人的,他们成为恶人,肯定是成长过程中出了问题。从这个角度讲,《卧底》也是一部关乎人成长的小说,无论是左云飞,还是程思伟,他们都有一个从善走向恶的令人痛心的过程,《卧底》看似对这个过程着墨不多,但通过一个个细节,这些主人公的心理畸变已经明显地展现出来了,并由人心的处境拓展到社会大背景,由此揭示了由人心而社会的大主题。也可以说,《卧底》是一部表达人的生存困境与精神困境的小说,是一部以独特和深刻的方式阐释中国问题和矛盾的小说。

  玉娇立足于人性的正义的立场,对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这一特殊阶层进行了独特的书写,对左云飞等人的人生轨迹进行了理性的剖析。玉娇在文本中所建构的生存与欲望这两个都市民间文化形态的揭示,体现了一种现代性的审美自觉以及探寻本土现代性文化精神所做的努力。在这类题材的创作中,《卧底》应该说是一部具有独特气质的小说。

  通常的反黑题材的小说因其主题的特殊性质,大多数作品都无法真正深入到人物的灵魂深处,仅有着畅销文学程式化的面貌,以好看刺激为目的,在吸引了眼球,满足了部分好奇心,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教化功能之外,却忽视了最本质的问题,那就是缺乏深层次的人性的思考,故而表面上惊心动魄、刀光剑影,其本质却是肤浅的。《卧底》则有了令人惊喜的突破,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有价值的反黑题材的长篇小说。作者是具有批判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家,这部小说展现了其特有的批判精神和文学实力。为创作这部小说,玉娇最大限度地贴近了众多的涉黑人物,采访,聊天,翻阅卷宗,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以文学的人性的角度,尽可能地走入他们的心灵,探究最隐秘的人性角落。玉娇的叙述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刀一刀地切开,剖解,让隐藏在肉体或外壳内部的一些东西一样一样暴露出来,呈现出平时人们看不到的肌理和结构,使读者透过现象看本质,得到灵魂的洗涤。

《卧底》的叙事焦点是心灵的而不是社会的,因此,这种叙事也就更接近于文学本体。作为女性作家,玉娇的细腻是显而易见的,但就这部作品而言,我们是很难感受到她的女性气质的,这倒不是说她有意隐匿自己的性别而故意营造一种大气氛围,而实在是一种很自然的,浑然天成地表现出了一种成熟作家的气质。小说的叙事线索单纯而干净,她笔下的黑世界光怪陆离,发人深醒,这个世界的人对世界没有敬畏之心,有的只是破坏,只是失去理智的疯狂。从小说的文本上讲,《卧底》也是一部具有高雅气质的可圈可点的作品,《卧底》带来的阅读奇遇和震撼将读者推至一个全新的审美领域。

    
卡尔维诺在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里写道,“梅达尔多子爵在被一颗炮弹炸成两半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一分为二的人了,一半是善良,一半是邪恶。邪恶的那一半所到之处,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善良的一半所到之处则是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情境。”其实这就是人性,埋葬邪恶的一半,张扬美好的一半,这是作为小说家的玉娇的理想,也是我们全社会要为之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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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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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道明亮的红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彪子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就醒了。在那里眯着,静静地享受着妻子和还没过周岁的小儿子均匀甜美的呼吸声。喜鹊当先在门外的老榆树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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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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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娇,女。辽宁锦州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著名作家,锦州市作协副主席。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诗集《海之梦》《海之声》《海之魂》《迷失的季节》等,至今已创作诗歌、散文、小说近20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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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卧底

书名:卧底

作者:李玉娇著

页数:319

定价:¥28.0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10-01

ISBN:9787531342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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